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探索：使命、情怀、视野
张国强
作者简介：
张国强，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朝鲜半岛区域国别研究、非通用语教育。作者邮箱：zhangguoqiang@dlufl.edu.cn
摘要：
在中华民族伟大革命和复兴的征程中，非通用语教育始终回应时代需求，响应国家号召，服务民族复兴，致力于培养外交、改革开放、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需要的人才，体现了专业教育中实施课程思政的历史必然性。新时代非通用语种专业人才培养，还需主动服务于“一带一路”建设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处理好国家需求、学生个人发展与外语习得规律三要素的关系，把家国情怀的培养作为课程思政的核心要义。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建设要有大视野，并适应新文科背景下“价值塑造”和“自主知识体系构建”的要求，进行全方位、多维度的设计，打造好主力军、建设好课程链，推进一二三课堂联动。
1. 引言
当前，加强课程思政建设，强化外语教育的价值引领，推动外语专业由“专业传授”向“价值塑造”转型,已经成为外语教育教学改革的主要方向和着力点。外语专业课程思政，也是近年外语学界研究和实践的热点，已产出诸多研究成果。根据研究内容不同，这些研究成果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从宏观层面探讨课程思政改革的理念、内涵、路径、整体设计、教材建设等，如外语课程思政视域下价值引领的实践路径(苗兴伟 2023)和外语类专业课程思政“课程链”建设(赵璧、王欣 2021)等；另一类是从微观层面探讨某一专业或具体课程的课程思政实践和具体案例，如英语专业课程思政元素挖掘及知识网络构建方法探索(夏洋等2023)、非通用语种课程思政的难点及解决方案(董希骁 2023a)等。根据中国知网(CNKI)的统计结果，截至2024年1月，国内期刊以“课程思政”为主题的论文多达65,000余篇，根据语种不同，在结果中进一步检索显示，针对英语课程思政的研究论文6,800余篇、日语200余篇、俄语70余篇、法语50余篇、德语40余篇、朝鲜语/韩国语30余篇、西班牙语20余篇，其他语种各不足10篇。由此不难看出，针对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的研究和实践还属于薄弱环节，除了朝鲜语/韩国语之外，其他非通用语课程思政研究和实践成果较少。由此可见，借鉴其他语种课程思政研究成果，有针对性地探索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理论研究和实践是非常有必要的。本文立足“强国建设，非通用语何为”的时代命题，从宏观层面对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理念进行梳理和归纳，从课程思政的历史必然、内涵要义和实施路径三方面进行分析，力求揭示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的普遍特点、基本理念和实践路径。
2. 小语种、大使命：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的历史必然
2015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英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年会开幕式致辞中指出，语言是了解一个国家最好的钥匙。这一论断精辟地概括了语言认识世界、传递情感、传承文明与文化的重要作用，也揭示了语言教育本身就蕴含课程思政功能。目前在世界范围内尚存的6,000多种语言中，有使用人口多、应用范围广的英语、俄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日语和阿拉伯语，也有使用人口较少、应用范围较小的众多“小语种”。1997 年 12 月，教育部高等学校外语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成立了“非通用语组”，这是中国高等教育外语教学界第一次正式使用“非通用语”概念。确切地说，“非通用语”是为便于教学的组织和管理而采用的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分类概念，其特定含义是指除英语、俄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日语和阿拉伯语七种语言之外的其他所有语种(丁超 2016；梁敏和 2014)。
近代以来，中国外语教育一直是服务于国家战略和民族崛起的重要基石，不同时期非通用语种专业教育承担的历史使命就是很好的例证。中国高校非通用语教育肇始于1942年，迄今已有80余年历史，其发展历程可以划分为以下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服务于革命战争需要的起步阶段。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为协同盟军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1942年中国政府在昆明建立了国立东方语文专科学校(以下简称“东方语专”)，设立了八个语种，包括印地语、缅甸语、暹罗语(泰语)、马来语、越南语、朝鲜语、菲律宾语和阿拉伯语，开始培养非通用语人才。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该校迁至南京，1949年被合并至北京大学东方语言文学系。“东方语专”是应战时需要而设，旨在培养战场所需翻译人才，因此非通用语教育直接与探求救国道路、进行革命斗争紧密结合，彰显了外语教育注重培养爱国奉献情怀的历史使命。季羡林为“东方语专”师生的回忆录《传奇与人生》一书题词时，高度赞扬“东方语专”--“治学爱国两不误，寒暑八载传千秋”(转引自赵婕
第二阶段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改革开放之前，服务于共和国外交需求的稳步发展阶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匈牙利、保加利亚、罗马尼亚、捷克斯洛伐克、波兰、阿尔巴尼亚等东欧国家，朝鲜、蒙古、越南等亚洲国家，以及瑞典、丹麦、芬兰等北欧国家相继与中国建交，中国政府大力支持亚非拉人民争取和维护民族独立的正义斗争，加强同相关国家的政治、经济合作，外交战线对非通用语翻译人才的需求凸显。1952年高校院系调整之后，北京大学、北京外国语学院(今北京外国语大学)、北京对外贸易学院(今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北京广播学院(今中国传媒大学)等高校纷纷增设非通用语种专业。1964年，教育部等部门联合制定《外语教育七年规划纲要》，对于充实加强外语院校建设、扩大语种和教学规模等工作都作了明确规划(丁超 2016)。根据教育部1966年3月的统计，当时全国外语院校开设了34种非通用语种专业。这一时期外语教育受到国家高度重视，外语人才培养和外语教育政策已上升至国家内政外交的战略层面，国家急需既具备翻译技能、又具备爱国情怀和外交能力的外语人才，对人才的综合素质，特别是思想政治素质要求更高。1970年11月，周恩来总理就外语教育问题作出指示，外语学习要天天练，要打好政治思想、语言技能和文化知识三方面的基本功。这一时期，非通用语种专业适应国家外交事业需求，着力培养优秀外交人才，在非通用语语言教育中特别注重加强思想政治素质培养，体现了课程思政的要求。
第三阶段是改革开放后，服务于国家全面对外开放的曲折发展阶段。1978年8月底至9月初，教育部在北京召开全国外语教育座谈会，会上发布的《加强外语教育的几点意见》指出，“迫切需要加强外语教育，培养大批又红又专的外语人才”。改革开放初期，学习西方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经验，并与之开展商贸往来，成为这一时期国家发展的重中之重，非通用语教育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有些语种甚至到了停止招生的地步(教育部非通用语种类专业教学指导分委员会 2020)。20世纪90年代后期，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国家外交外事、对外外贸、对外文化交流，以及国防建设和安全保障事业对非通用语种专业人才的需求越来越大，非通用语教育也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时期。前期开设非通用语种专业的高校不断增设新语种专业，如大连外国语大学、天津外国语大学、西安外国语大学等外语类院校，以及云南大学、云南师范大学、大理大学等西南地区高校也纷纷开设非通用语种专业。截至2012年，中国开设的非通用语种专业达到53种，全国高校共有324个专业点。2000 年教育部批准设立九个“国家外语非通用语种本科人才培养基地”。2007年教育部、财政部联合启动特色专业建设项目，全国20个非通用语种专业或语种群被列为第二类特色专业。
国际交流愈发频繁，外语人才培养也随之迎来了新挑战，师生对外国文化和外国国情了解更多，思想上容易受到对象国文化，特别是西方文化的侵蚀；同时在实用主义影响下，部分语种过度重视语言技能训练和对象国文化的教育，忽略了家国情怀的培养。学生毕业后都要接触外事工作，他们必须具有民族自尊心和民族精神，具有远大的理想、高尚的情操和高度的组织纪律性(李传松、许宝发 2006)。非通用语教育积极应对挑战，坚守爱国主义教育传统，聚焦“又红又专”的培养目标，办学理念不断更新，师资队伍结构逐渐优化，课程体系不断完备，教材建设成果显著，为国家改革开放做出了积极贡献。
第四阶段是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以来，服务于共建“一带一路”倡议的飞跃式发展阶段。2013年习近平主席提出了建设“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合作倡议。新时代“一带一路”倡议、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扩大中外人文交流、讲好中国故事等国家战略，赋予非通用语教育新的使命，非通用语教育在国家紧缺人才培养中的作用日益凸显。2015年教育部印发《关于加强外语非通用语种人才培养工作实施意见》，进一步加强中国外语非通用语种，特别是“一带一路”相关非通用语种专业建设和人才培养工作。有条件的高校纷纷增设非通用语种专业。到2023年底，中国高校已经开设了94个非通用语语种，基本实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语种全覆盖。国家通过国际区域问题研究及外语高层次人才培养项目，派出大批非通用语种人才赴对象国留学研修，提升了非通用语种专业师资队伍学历水平，培养了一批后备师资人才。
新时代，非通用语教育适应国家外交和高水平对外开放战略要求，人才培养更加关注家国情怀、全球视野等素质，课程思政的要求也越来越明确。2016年12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强调，“要用好课堂教学这个主渠道，使各类课程与思想政治理论课同向同行，形成协同效应”，正式提出“课程思政”的新型教育理念(赵璧、王欣 2021)。2018年9月，《教育部关于加快建设高水平本科教育、全面提高人才培养能力的意见》明确指出，要“在每一门课程中有机融入思想政治教育元素”。2020年6月，教育部印发了《高等学校课程思政建设指导纲要》(以下简称《课程思政纲要》) ，要求“全面推进高校课程思政建设，发挥好每门课程的育人作用”，并对高校课程思政实践提供了指导性、规范性意见。近年来，高校非通用语种专业按照课程思政的要求，大力推动以课程思政为目标的课堂教学改革，积极梳理各门专业课程所蕴含的思政元素和所承载的思政教育功能，促使课程思政的理念形成广泛共识。从2021年开始，非通用语种专业与其他“大语种”一起全面推进《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多语种版本“进高校、进教材、进课堂”（简称“三进”）工作，使之成为课程思政的重要抓手和有效举措。
非通用语教育始终以“服务国家战略需要”为宗旨，体现出明显的政策导向性(董希骁2023a)。中国非通用语外语教育事业始终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为初心和使命，与祖国、与民族同呼吸、共命运，回应时代需求，响应国家号召，服务民族复兴，致力于培养外交工作、改革开放事业需要的人才。即使是改革开放初期，中国以学习欧美和日本等发达国家经验和技术引进为重心，大力发展英语、日语等“大语种”教育，非通用语教育仍然立足于国家需求和时代使命，坚持不懈培养国家外交外事、国家安全方面的稀缺人才。始终扎根中国大地、放眼世界，以爱国奉献为首要培养目标，是非通用语教育贯穿始终的理念，体现了非通用语教育课程思政的历史必然。
3. 小语种、大情怀：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的内涵要义
当前，主动服务“一带一路”建设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是中国非通用语种专业的重要使命。2023 年是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十周年。十年来，中国已与150多个国家、30多个国际组织签署了200多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打造了一个又一个“国家地标”和“合作丰碑”，“一带一路”已成为深受国际社会欢迎的公共产品，不仅在经济领域促成了相互之间的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也大大促进了沿线国家相互之间的民心相通。语言是推动 “一带一路” 建设的基础与前提，作为 “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 的重要基础和联系纽带，语言在 “一带一路” 建设中发挥了先行性、基础性、工具性和人文性的作用(周庆生 2018)。据粗略统计，“一带一路”国家使用的非通用语种有50多种，占非通用语种的一半以上。非通用语种专业人才培养需主动服务“一带一路”建设和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承担起“把中国介绍给世界”的重任(董希骁2023a)。
非通用语种专业与其他“大语种”相比，具有以下特点：(1)非通用语种都是在本科阶段从零起点开始学习。相较英语、俄语、日语等语种而言，中国的基础教育阶段基本未开设非通用语种外语课程，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之间的断层明显。因此，非通用语种本科阶段从入门到熟练、精通，需要比其他语种投入更大精力、更多时间(董希骁 2023b)。(2)非通用语种专业建设时间较短，课程资源和教材资源较为稀少，师资较为短缺，人才培养实践经验不足。相关统计数据显示，45个非通用语种专业尚无正式出版的国内教材，大多数为近年新开设的专业；专业的教学活动很大程度上需依靠外籍教师和外版教材；教材建设还面临语种分布不均、发展周期不稳定、体系化和规范性不足、外版教材监管不力等问题(苏莹莹、董希骁 2021)。(3)非通用语种对象国大部分是共建“一带一路”的发展中国家，这些国家往往体量较小，经济发展水平较为落后，生活环境较为艰苦，生活习俗与国内差别巨大。“一带一路”建设过程中，越来越多的中国资本和企业走出去，从“本土型”向“国际型”转变，更多非通用语种专业毕业生需要按照国家和企业需要赴海外工作或交流，面临环境适应和跨文化交际的挑战。
根据上述特点，非通用语种专业人才承担着推动中国更好走向世界、让世界更好了解中国的时代使命，需要比其他语种人才具备更高的思想政治素质，付出更多努力。因此，人才培养要处理好国家需求、学生个人发展与外语习得规律三要素的关系(文秋芳 2016)。其中国家需求是核心，是价值观和学习动机的最根本来源。要处理好国家需求和个人发展的关系，必须加强课程思政建设，培养学生深厚的家国情怀。2021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给北京外国语大学老教授回信中指出，深化中外交流，增进各国人民友谊，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讲好中国故事，需要大批外语人才，外语院校大有可为。同时，回信中对外语院校培养有家国情怀、有全球视野、有专业本领的复合型人才提出了殷切期望和明确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对外语人才培养提出的要求，进一步明确了外语专业，包括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的内涵要义。教育部印发的《课程思政纲要》提出，“课程思政建设内容要紧紧围绕坚定学生理想信念，以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爱人民、爱集体为主线，围绕政治认同、家国情怀、文化素养、宪法法治意识、道德修养等重点优化课程思政内容供给，系统进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中国梦教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法治教育、劳动教育、心理健康教育、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其中，“爱国、爱党、爱社会主义、爱人民、爱集体”的家国情怀是核心的目标要求和内容供给要求。
关于外语教育中的课程思政，近年来有不少学者提出培养国家意识的观点。他们认为：国家意识能在很大程度上激发公民的责任心和义务感，有利于国家的昌盛和民族的强大，特别是在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今天，外语教育中培养学生具有国家意识的责任更加迫切(刘宏2023)。在外语教育实践层面，针对国家意识培养问题，有学者提出实施国家意识的课程思政实践、注重外语教材中的国家意识元素、树立外语教师的国家意识理念、加强外语人才的国家意识培养，以及构建国家意识和国际意识相平衡的外语学术话语体系等观点(杨枫2022)。2019年1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实施纲要》中提出，要“在教育灌输和潜移默化中，引导学生树立国家意识、增进爱国情感”。从学者观点和国家要求来看，厚植家国情怀，就是要引导学生树立国家意识、增进爱国情感。家国情怀是“大情怀”，这是作为“小语种”的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的核心内涵要义，是非通用语种专业学生服务国家战略需要，较短时间内高强度、高密度掌握一门外语，克服各种困难、坚定信念投身“一带一路”建设的强大精神动力。
4.小语种、大视野：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的有效路径
鉴于非通用语种专业的特殊性，在课程思政实践层面，董希骁(2023a) 认为，非通用语种专业的培养目标、资源配置、实践平台具有较强特殊性，课程思政也因此面临诸多难点，包括过高的产出目标与较低的知识起点、海量的语言资源与稀缺的国产教材、长期的储备需求与有限的实践平台。董希骁(2023a) 同时提出细化思政产出目标，分级分类匹配语言能力；强化教育资源，师资教材齐头并进；拓展实践平台，提升和检验思政效果等三个方面的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解决方案。李宝龙(2022)提出，高校需从“校、师、生”三个层面入手，构建“学校统筹管理+教师主导实施+学生学习实践”的多元化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实践路径。以上是目前国内学者针对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的较为系统、全面的研究和实践总结。
课程思政不仅仅是“课程”的思政，而是一个更大的概念--是对学科专业建设、人才培养方案、课程体系建设、教学体系建设、教材建设、课堂教学、教师队伍建设、评价激励等的一体化设计(武世兴 2024)。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虽有专业特殊性，但和“通用语种”专业一样，要有大视野，立足于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教育目标，聚焦于培养学生的家国情怀，适应新文科背景下“价值塑造”和“自主知识体系构建”的要求，进行全方位、多维度、一体化的实践路径设计。
(1)提升教师课程思政主动性，打造好主力军。
当前作为主力军的外语专业教师对于课程思政基本形成了共识和自觉意识，但仍然存在课程思政本领不足问题，包括缺乏过硬的思想政治素质，缺乏辨别信息是非对错的能力，缺乏有效挖掘课程思政育人资源的能力，缺乏有效运用课程思政资源的能力，缺乏课程思政建设的研究能力(徐天虹、雷四维 2021)。非通用语种专业教师这些方面的能力不足问题尤为突出。为此，需要加强规划和设计，建立非通用语种专业教师队伍课程思政培训与评价制度和机制，有针对性地打造课程思政主力军。一是针对非通用语种专业教师课程思政能力不足的问题，通过系统的培训和有组织的教研，聚焦教师“不知道如何结合课程制定思政教育目标”“不知道如何结合课程内容挖掘课程中的思政元素”“不清楚通过什么方法与载体引导和教育学生”等问题，有针对性地提升教师在课程目标设计、课程内容更新和教学方法选用三方面的课程思政能力。二是针对非通用语种专业教师思想政治素质和信息辨别能力不足问题，通过建立思政课教师与非通用语种专业课教师联合共建机制，加强教研团队和示范教学团队建设，定期举办思政大讲堂，促进思政课教师与专业课教师之间的交流、借鉴、融合与提升，推进协同育人。
(2)推进课程全面覆盖与交叉融合，建设课程思政“课程链”。
“课程链”是围绕特定主题、传授特定知识、培养学生特定能力设立的一组课程，由多门课程“串联”形成（赵璧、王欣 2021）。非通用语种专业可以课程思政的思政主题或目标为“线”，根据专业特点和培养目标，打造以下三个“课程链”：
首先，以理解当代中国、培养话语能力为“线”，由集中融入《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多语种版本内容的翻译、演讲、读写类课程组成的“课程链”。当前，国内已经出版了以《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多语种版本为基础内容的“理解当代中国”多语种系列教材，其中涵盖的非通用语种包括意大利语、葡萄牙语、韩国语。教材内容反映了党的十八大以来，近十年的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生态、社会、军事、外交等领域的中国思想和中国主张，是理解当代中国和讲好当代中国故事的素材，体现了当代中国发展的进步和成就(刘宏 2023)。围绕该系列教材的使用，在非通用语种专业的高年级开设相关课程，可使学生在提高语言表达能力和理解能力的同时，系统学习并掌握中国国家话语的国际表达。该系列教材还未涵盖的大部分非通用语种，可参照已涵盖的三个非通用语种的教材内容和体系，积极进行课程和教学内容建设。
其次，以突出文化比较和价值观碰撞、培养文化自信为“线”，由集中融入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文学和社会文化类课程组成的“课程链”。这类课程一般是按照《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和《普通高等学校本科非通用语种类专业教学指南》开设的对象国概况、文学、文化、历史等课程。目前非通用语种专业的这类课程教材或教学内容大多以对象国相关内容为主，在教学中，教师要通过引导学生进行中外国情对比、中外文化和文学比较、中外交流史的探索和思考，注重突出观点碰撞，引导正确价值观，通过比较，自然而然的实现课程思政教学，增强学生对中国文化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识、认同和自信，培养学生的家国情怀。
再次，以讲懂讲好中国故事为“线”，由集中融入体现中国现实故事、中国传统文化故事、中国实践元素相关语言材料的基础外语、口语等课程组成的“课程链”。要基于语言基本功训练，根据不同年级学段、不同课程类型精心选择中国故事语料。对于知识起点低、思政要求高的非通用语种专业而言，要达到“溶盐于水”的效果，更应将内涵丰富的思政总目标加以细化，使之匹配不同阶段的语言能力目标(董希骁2023a)。用所学语言介绍自己，讲述身边的故事，有时更容易打动受众，塑造真实且有温度的中国形象(董希骁2023a)。
(3)课内课外相互衔接与有机融合，形成一二三课堂联动。
第一课堂是高校教育教学工作的主渠道，开展制度化和常态化教育教学。第二课堂是第一课堂的辅助、补充和延伸，通过开展一系列具有个性化、灵活性和开放性的教学活动，进一步提高学生知识应用能力、实践能力、创新能力。在信息化时代，随着教育教学的数字化转型，＂互联网＋”，即网络媒体，已经成为教育教学的“第三课堂”。针对非通用语种专业资源短缺、实践平台不足等问题，要充分发挥第二课堂的实践育人作用和第三课堂的网络育人作用，将第二、三课堂与第一课堂的专业教学相衔接，打通三个课堂之间的边界，吸引更多专业教师积极参与第二、三课堂的组织和指导，在第二、三课堂的“学以致用”中进行课程思政。要统筹规划，指导好第二、三课堂有机融入思政内容，比如通过用非通用语讲中国故事的第二课堂实践和竞赛、通过微视频制作和虚拟交流等第三课堂，实现课程思政的合力。在培养方案中，建议进行科学系统的实践教学环节设计，将第二、三课堂纳入人才培养体系，实行学分制管理。要创新一二三课堂教学方法，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根据课程类型和教学内容灵活采用融入式、启发式、讨论式、探究式、体验式教学方法，倡导混合式教学，构建线上线下、课内课外相结合的课程思政教学模式。
5. 结语
中国高校开设的 90多个非通用语语种，语言特点各不相同，对象国的国情和文化也各不相同。作为“匠心工程”的非通用语种专业课程思政建设，要坚持目标导向、问题导向、效果导向，根据不同语种专业、不同课程类型的特点，科学合理地设计课程思政内容，采取有效的教学模式和教学方法，将思政教育内容有机融入课程教学，显性教育和隐性教育相统一，达到“润物无声”的育人效果。
服务教育强国建设，高等外语教育面临前所未有的新形势和新任务(武世兴 2024)。新时代非通用语种专业人才培养在服务“一带一路”建设和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中，承担着大使命。要跳出“小语种教育”的局限，来审视非通用语教育，树立大情怀、开拓大视野，切实提升课程思政实效，厚植学生的家国情怀，推动非通用语种专业从“专业传授”向“价值塑造”转型，回应好“强国建设，非通用语何为”的时代命题。
文章来源：外语与外语教学
